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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4/5/26 16:06:29
来自：中国山东济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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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葚的味道

    窗外布谷鸟急促的叫声，没有吸引周日楼下欢闹中的孩子们，却引起了我的注意。起身扑向窗台，在空中搜寻那移动的叫声，没有看见鸣叫的布谷身影，却猛然记起“布谷鸟叫了，桑葚就熟了！”。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木，心里问道：记忆中的老桑树，你还在吗？
    记得小时候，有几棵高大的桑树就生长在老家南边的河堤村旁的河道里，河道南边种的最多的是杨树、柳树，在这些树中间的那几棵桑树，从麦子刚黄了麦梢，就成了我们念念不忘的所在了。桑树的年龄好像不小了，粗糙的树干上写满沧桑，曾试探去环抱那棵稍细些的，结果除了被粗糙开裂的树皮弄得肚皮、手臂好几道血纹，我也没有抱过来。
    等到那些藏在绿叶中的桑葚果露出粉色颜色的时候，那些身手敏捷的伙伴就会率先爬上树去。总是那些不愿听家长、老师话，敢于在深水游泳的伙伴，光着黝黑的身子，把不耐磨的衣裤放在树下，猴子般地爬上去，光腚骑在树干上，一边吃着，一边故意说这个酸，那个甜的，惹得在下面等待的几个人直流口水，等到他们吃个痛快，才会给我们扔下来几根挂着果实的枝条，硬硬的桑葚，不管红绿，迫不及待地塞到嘴里，哇——-，好酸！一边骂着树上的坏小子们，一边坚持吃得倒牙。
　　桑葚果真正成熟要变成紫红色，果肉也变软多了，放进嘴里甜中带点酸，是记忆中最美味的果实！因为正是麦收季节，大人都忙在生产队的麦场、麦地，我们也帮着捡麦穗，等队长一声“歇会吧！”，就像吹了冲锋号，小孩们从山上奔跑着、跳跃着穿过长满荆棘的沟底小道，直接奔向桑树。这时候因为有女孩子在场，爬树健将穿着小裤衩骑在树干上，等吃的张嘴说话牙都紫了的时候，才会把挂满桑葚果的枝条抛下来，树下的立马奔过去抢。开始，急急地塞到嘴里，还没来得咂摸味就咽了下去，等地上的多了，这才沉住气，品品那清香的甜甜的味道，偶尔吃到一粒酸的，倒觉得格外好吃了。　　
    惦记这几棵树的不仅仅是我们，东村的、河堤的年龄相仿者都不会错过这盼了一年的美味，当然最好是错开时间，有时候不可避免的碰到一块，争斗就成了重头戏。曾经一次，三伙都凑齐了，开始，三方对持僵局。河堤村的人觉得是他们村的树，他们是正主，但是他们人少，加之他们要到我们村上学，最后就和在我们一伙，把东村的逐走了。然后，双方划定，每队出一人上树，朝南的（果实熟的多）归河堤的，朝北的我们摘。这样在树上的两人成了有竞争的对手，都不顾的吃了，挑着颜色深的抢着摘，用力抛向自己人的一侧。可是真正树上的果实落下时候，总是下面人多的沾光，不顾对方的咋呼，捡起来就兜在怀里。等树上的人下来，双方就马上分开离去了，找一个僻静的地方，铺上一件上衣，各人把捡的桑葚都放在上面，让上树的先品尝一番，大家再一起吃，边吃边叽叽喳喳说一番自己如何的抢的功劳，剩下的就平均分配。等兴冲冲地回家拿给家长尝尝的时候，那黑黑的手、黑黑的嘴，还有被染得紫黑的衣服，足以得到家长一顿臭骂甚至扬起巴掌撵出家门的奖赏。
　　近年去过不少可以采摘的桑葚园，一行行低矮的树上挂满了紫红的桑葚果，伸手可得，就连孩子也轻易拉弯枝条摘取紫紫的果实。现在还能实现分期成熟，让居家采摘有了更长的周期。看着又大又紫的桑椹果，轻摘一粒，入口品尝，足足的水分伴着一丝甜味，不知是味蕾退化还是什么原因，嘴里没有了以前的味道，心里更没有了过去的快乐。
     就像孩子玩具一样，从小没有一件家长花钱买来的玩具，自己制作的尽管粗糙的玩具，心里总是满足的、自豪的；后来经济条件好点了，家长给买个一件两件的玩具，看着规制的玩具，心里是珍惜的、感激的；如今，多数孩子的玩具都是一堆一堆的，声光电无不新奇，甚至大型的载人的玩具，声控、遥控等等，让许多大人都惊讶的功能，可是照样过不了两天，被小皇帝们摔摔打打，难得全身而退。倒是山野中、沙滩上、甚至是土堆旁，扔给他们一把小铲子，就能让他们乐不思蜀，足可以把他们充满童真的快乐，用自己的形式表达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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