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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7/4/27 17:13:16
来自：中国山东滨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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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丽乡村系列之——老家的变化

回到老家，第一感觉，村子干净了，这条通往村子里的坑坑洼洼的柏油路，以前，羊粪、土石屑、柴草满地，走路不得不小心翼翼，光怕踩着肮脏之物，还有路两旁的枯草、垃圾堆，集粪坑，那种霉臭味，使人不得半闭息，皱眉头。如今，路平整了，干净了，路两旁也栽上了风景树，高的矮的、都是一片绿，绿中有花，红的粉的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，坑塘旁大的集粪坑也不见了踪影，水变得清澈起来，涟漪不断，涌来又跑去，绿色的苇锥正憋足了劲从水里偷偷钻出来，几只小水鸭像是被我惊着了，一个猛子扎下去，再不见踪影。

于是，心情舒畅起来，这儿曾经有一座古桥，明朝时期的古物，却再寻不到一点儿痕迹，东西往路边一放，匆匆来到水边，玩一会儿水，捉几个田螺，摸摸粗壮的苇锥，甚至拘一捧清水，都有尝尝的欲望。有人路过，和我打招呼，认出是改家婶子，忙迎上去，说些家常话，我赞叹这儿干净了，各村都这样，上面大搞美丽乡村建设，花很多钱环境治理呢，不让这不让那的，她和我说话，并没停下，话未完，人远去，走出很远了，不忘回头跟我做别，还加上一句，中午要是住下到俺家去吃快。

是的，她知道俺家空了，有娘的时候，天天长在俺家，她一句话，心里暖暖的，我强迫自己不难过，不想伤心事，回来一趟就这样，六年了，这次回来，我要高兴些，不是吗，都到村口了，我心情还好。可改家婶子一句话，就突生一种迫切，心里泛着丝丝的难过。

回家，我努力想着有娘时回家的兴奋，每到村口，心里那种喜悦。每根汗毛里都透露出，怎也掩饰不住。因为在村里辈分大，很多人见了都称呼我***或是二叔回来了，我只是应一声，也不用过多的说话。这正合了我的脾性，赚了辈分大的便宜，没人说我失礼，所以，我很少叫人家啥，碰上了总是一句“去哪里，上街吗？”人家就很高兴了，辈分大吗，见了总不能直呼人家乳名吧，都一把年纪了。

以前，女儿在老家时，邻家快九十岁的老人见了她总是逗她，喊她小姑，女儿很高兴，以后见了人家，光让人家叫她小姑，她还喊人家老侄子，娘笑着和我学说，让我哭笑不得。这样也好，辈分大，不失礼，见了面不首先打招呼，谁也不会怪你，辈分大吗，按礼小辈该向老辈行礼问好，哪里有老辈主动问候晚辈的，农村的习惯就是这样。

临近村子，原来垃圾成堆的地方被填平了，硬化了，整齐摆着三个绿皮的垃圾箱，看来是有专人管理，垃圾箱外面干干净净的，使人看了就舒服，原来沟边野草堆里的老枣树，像是被保护起来了，树下砌了花池，花池沿成了座椅，有几个老太太正坐在那儿说话呢；再看那些屋，墙面都喷了鹅黄色的涂料，变得干净好看起来，最养眼的还是街、巷子，路面都干干净净，谁家的房前屋后都是花树，花开得正艳。人们不再像往常那样灰头土脸得，浑身上下也都干净起来。

是的，如今，条件好了，做饭没有烧柴草的，都是烧液化气和电。我知道娘稀罕柴火。要是活到现在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。还有那些孩子，和城里的孩子没啥两样，白白胖胖、干干净净的，小的大人怀里溺爱着，上学的有校车接送，不怕风吹雨淋，孩子安全，大人放心。

碰上几个村里人说话，他们都夸，厕所都变成水冲式的，能不干净吗，你看，家家户户都按了太阳能，村里统一按的，干活回来洗个澡，舒服着呢。还真是，我望着家家屋顶上的太阳能，村里的变化真是太大了，一路走一路看，觉得喘口气也舒服。

几个年轻妇女在村口说话儿，看到我，都望一眼，又窃窃私语，我也不好意思跟她们说话。说真的，我还真不认识这些年轻媳妇，娘不在了，不常回来了，村里人都生疏了，心里就感觉不想这个村里的人似的，走在街上，有点儿心虚。当然，这是有原因的，就是娘在的那些年，回来也碰不上几个人，都出去干活了，平日里，村里就是些老人孩子，年轻人不是进厂干活就是在外做生意，没有在家吃闲饭的……

    回到家里，先打扫卫生。以前，垃圾都是往巷子北地沟里倒，日积月累，沟里填满了，就堆成个大垃圾堆，高出路面很多，夏日里，散发出一种酸腐味，苍蝇嗡嗡地，路过时，谁也掩鼻，到了晚上，蚊子又出来闹，在各家门口歇凉的人，谁的手里也不离蒲扇。而今，我提着垃圾到沟边，沟里干干净净的，我都不好意思倒了，只好又提回来，邻家嫂子和我说着，你放在门口就行，各巷子都有专人管理，一天收好几次呢……

    于是，心里就有了想法，当初要是不出去，在家里也很好，就能多陪陪娘了。那些年，就娘一个人在家里，娘要是活到现在该多好，和村里的老人一样，每月领着养老钱，闲了去她的开荒地看看，村里还盖起了养老院、老年娱乐室，老有所乐，老有所养，那样真好，看着娘的遗像，有禁不住唏嘘……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王子营

                  二〇一七年四月二十七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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