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题: 糊涂是福

糊涂是福

好久不做梦，昨晚却梦到了好些人。对我来说，有些人并不是常见的人。老家的福堂、福堂娘，还有一个跟着福堂干活的人，怎说不上这人的名字。还有我的文友、妻子，再就是我自己了。六个人出现在我的梦里，组合成了个怎样的故事？

应该说，日有所思，夜有所梦。一点不假。前些日子，福堂闺女结婚，我回过家，也算是长辈了，论起来，福堂孩子应该喊我老爷爷了。所以，去了只是坐坐，说说话，凑个人场。真要干活，他们也不让，活都是一帮晚辈的，谁干啥干啥都安排好了，甚至，长辈里谁去陪席都安排妥当了，就是想插手也插不上手，只有去坐着闲话，一帮小年轻闲下来的时候凑个牌场，打几把扑克。这样的喜事就是这样，有干的，有玩的。

想起我十七八岁的时候，一家人有红白事，也是被人指使来指使去，借桌椅，端盘子，啥活都干，有时候干烦了就躲一边去，叫也不答应。背后里被大人说也装作没听见，一旁瞅着一帮妇女说个不停，说得最多的都是自己的孩子，都是夸。老俗话不错，“人家的庄稼自己的孩”论庄稼都说人家的好，说孩子都是自己的好，很是精辟，生活中就是这样。我就发现一次，娘看着我满脸的笑，好像我很给她长脸似的，都被娘看的不好意思。其实，回到老家，一帮后生并不认识几个，都把我当成了客，谁和我说话也很客气，我自己都有贵宾的感觉，这种感觉是很享受的，吃饭都让到主位上。

可是，梦里并不是这样的事。好像是福堂包了啥活，干啥工程。福堂娘在屋里和我说着什么，应该是嘱咐些什么。福堂娘可是过世了很多年的，梦里，她那音容笑貌很清晰，就是小时候见过的真实的她。小时候，不时去她家里玩，她每次见我都喊我***，还问我饿不，只要我点头，她总会从挂在梁头上的干粮筐子里，踮起小脚给我拿点熟地瓜或是掰块高粱面饼子。可这些东西并不好吃，只要不饿，都会被我偷偷的喂了狗。因此，她家的黑狗对我很友好，每次见我都会摇着尾巴盯着我。别的孩子就不行了，只要从门口过，它总会狂吠个不停，用土坷垃丢它，它会追着去咬，吓得孩子哇哇大哭。当然，它不会真咬，都冲过孩子了还往前追着狂吠，就是农村里人说的嘲狗。如果家里人碰上，大声骂一句，它会夹着尾巴跑开。

其实，我就想那点好吃的，福堂家兄弟多，怎会有好吃的？奶奶就说过我，人家给你吃的，吃不了拿回家来，怎能喂狗呢？看来，我偷着喂狗的事人家知道了，大人说起话来就露出来。那时，家家日子都紧，很多人家都吃不饱，人家给点那是亲，现在能体会得到，当时却没这样的想法。娘说我也跟娘顶嘴，说给的地瓜有丝丝，高粱面饼子黏糊糊、不熟……

梦里，福堂娘可不是和我说丢她家的地瓜或是高粱饼子喂狗，好像嘱咐我劝劝他家福堂，不该干这样的事。怎样的事呢？我和福堂娘就站在屋里小声说着，福堂却爬上炕去躺着，拉过被子盖上，另一个躺在炕上的人好像熟悉，却叫不上名字，福堂还和人家说得想想办法怎样干好。想干啥呢？梦里好像还明白点，梦醒却忘了，绝不是他家闺女结婚的事。奇怪的是，他们为何躺在炕上说这些？要知道，一般人家是不许外人躺在自家炕上的，而那人就躺在福堂家的炕上，也盖着被子。

很快的，又转到了另一个梦境里。我和妻好像在外面旅游，却又不是旅游，就顺着个高坡往上爬，高坡下是水，我好像脱了衣服去水里摸啥来着，被人发现了就想躲，妻子跑出很远了又偷偷回去给我拿衣服，我就躲在一个坝坡下，妻子拿回我的衣服，我没来得及穿上就打扫卫生，拿着个地扫帚和铁簸萁收着垃圾，看地上有张兔子皮，铁簸萁里盛不下了，我竟用嘴含起来，还觉得那味道挺好，一股咸咸的味道。很快的，我的文友出现了，给我了很多课题，要我写些什么。那些课题都是实物出现的。其中，就有一堆绿豆堆在那儿，那意思要我详细的写绿豆。我觉得有压力，好像手底下攒了很多这样的课题，都要写的，就有些忧虑，顺着台阶往上走，也不再管文友。文友就在身后看着我，好像是有些不满。妻呢，对他还好，好像还和他说着抱歉的话，替我开脱……

这就是梦境了，到这儿戛然而止，没有以后了。

醒来，这些梦境就很清晰，还从头过了一遍，想不清缘由，觉得荒唐。梦的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根本不搭，却融合在一起，觉得好玩，忘不了就记下来。

是的，世上本有很多无聊事。有时，看似无聊，细想来，还是有些缘由的，做过的事，自己的焦虑都有可能以梦的形式反应出来，也是人自我开脱自我保护的形势。所以，有些梦中事前后不搭，就觉荒唐。

其实，人生中很多事想不明白，想不明白就糊涂着。郑板桥的糊涂诗甚是欣赏，很多事想糊涂还糊涂不了呢，郑板桥才发出糊涂难的感叹。突然就有了“糊涂是福”的大彻大悟，顿时释怀，别说梦里真糊涂，生活中假糊涂都难呢。

王子营

二〇一八年五月八日